2025年11月28日15:00时，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曹刚华教授应邀莅临西北大学，在玄奘研究院会议室作了一场题为“中国佛教史籍的历史演变与价值辨析”的学术讲座。此次讲座由西北大学玄奘研究院院长李利安教授主持，西北大学哲学学院王雪梅教授，历史学院李永斌副教授、李子捷副教授以及西北大学历史学院、哲学学院、丝绸之路研究院等相关专业的部分博硕士研究生共同参加本次讲座。

（中国人民大学曹刚华教授）

讲座中，曹刚华教授围绕“佛教史籍”的概念界定、历史演变、海外流转以及价值辨析四大核心议题展开系统阐述，整个讲解过程层层递进，一气呵成，既蕴含着丰富的知识，也展现了深刻的学术洞见。

首先，曹教授明确指出佛教史籍兼具宗教性、史学性与文献性三重属性，指出当前学界在佛教研究中存在的路径分歧，强调传统史学、宗教学与语言文字研究相结合的重要性。他提及陈垣先生作为中国佛教史籍研究的开创者，其著作将佛教史籍提升至新史料体系的高度，彰显了佛教史籍不仅关乎列朝史事，更旁涉中国社会与宗教发展的多元价值。

其次，曹教授以“进步史观”为脉络，梳理了中国佛教史籍从魏晋南北朝至民国时期的演变历程。魏晋南北朝为史籍产生期，僧传成为核心载体。在印度佛教史学影响与中国传统史学的交融下，佛教史籍实现了从语言到精神的中国化转型。隋唐为稳步发展时期，经录与僧传编纂在继承中创新。宋代则为繁盛期，史籍数量激增、体裁成熟，佛道年谱、传灯录等新体例的涌现，标志着史学思想达到高峰，完成了传统撰述模式向新型化的转型。元明时期为调整期，《六学僧传》等作品突破传统分类，对日本佛教史学产生深远影响。清代佛教史籍的数量与种类更为丰富，但史学表达的纯粹性有所弱化，编撰中更多融入经济与政治因素。民国时期则进入百家争鸣的转型期，传统史学继承与西方、日本研究范式传入相互交织，新史料新概念不断拓展，胡适、陈垣等学者推动佛教史籍研究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而现当代唯物史观的广泛运用对佛教史籍的研究更起到巨大的影响。

再次，曹教授介绍了中国佛教史籍的海外流传情况，重点阐述其在日本、朝鲜、越南等地的传播路径与影响。他提及，日本僧人带回的大量佛教史传文献中，部分为国内已失传的珍贵资料，从而为跨地域佛教文化交流研究提供了重要支撑。

最后，曹教授聚焦佛教史籍的价值辨析，围绕不同时代对“新史学”与“新史料”的认知差异展开。他以《山海经》《穆天子传》在民国时期从“非史料”到“新史料”的转变为例，说明史料价值的认知随时代思想解放而拓展。他还指出教内与教外史家、不同时代学者对佛教史籍的评价存在显著差异。与此同时，近现代以来唯物史观、西方学术理念的融入更丰富了佛教史籍的价值维度。

李利安教授对曹刚华教授的精彩分享进行了总结，并给予高度的评价。他认为曹刚华教授的讲座兼具宏观视野与微观洞察，既有系统的纵向脉络与演进的内在轨迹，又有类型的梳理与价值的辨析。通过曹老师的讲解，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佛教史籍历史悠久，类型丰富，传承演变有迹可循。作为一种特别类型的文献，佛教史籍既是中国史学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中国文化的重要财富。佛教史籍随其时代和类型，以及作者背景和题材等因素而彰显着不同的史学价值，同时在佛教信仰建构与义理彰显及其代际传承等方面也发挥了重要作用。他还就曹教授提出的宋代佛教史籍个性和历史地位问题发表了感想，认为宋代佛教史籍的综合性融摄与体系化建构彰显了其转型意义的多元与丰厚，与此前的魏晋南北朝和隋唐，以及此后的晚清民国和现当代，实现了承前启后的历史作用。他指出，佛教史籍的编撰是佛教中国化的重要体现，其发展历程彰显了中华文化的包容性与创新性，而近现代佛教史籍的转型研究仍存在大量空白，特别是因为传统史学与现代史学以及信仰本位的史学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等多种理论与方法的彼此交织，使得佛教史籍的呈现与佛教史籍的研究均呈现出复杂多变的面貌与走向。李教授认为，曹教授提出的关键词分析、数据化统计等研究方法，为学界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启示。

王雪梅教授、李永斌副教授以及部分博士生也发表了感想，并就一些问题与曹教授进行了讨论，主要涉及“感应传能否单独列为一类文献”“宋代感应传的功能转型”“佛教史籍中的性别记载”等问题。曹教授对这些问疑均作了回应，并提出诸多建设性意见，为师生后续研究提供重要思路。与会师生纷纷表示，此次讲座系统梳理了中国佛教史籍的发展脉络，深化了对其多元价值的认知，在学术视野与研究方法上均收获颇丰。

（文：荆琳琳）